按：没有故事，都是空谈，长文预警orz

引子：回顾

#许个愿#

1~愿亲友一切安好。虽然人事分定难避。

2~学习知识尽情尽兴，一点一点克服多年的功利主义积病。别好高骛远，追求虚名，按照自己的规划一点一点的踏实长进。

3~我手写我心，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的文和诗。

4~在敲门声传来之前，精心装点好这间小屋。

5~我依旧信仰爱与自由。

——.1.1

正文

步入尾声，时间未死，意志不息。

说实话，我依旧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姿态去说话和生活。这样一个尚处于重重矛盾和迷雾之中的思维个体，却仍然需要对这个平凡的年份做一个及时的概括，这一概括必然继续延续着记忆中的矛盾与混乱——不过我还是放下这些顾虑，让昨日的真实，再现眼前。

每年以冬天结束，也以冬天开始。

雪，是故乡给予我永恒的慰藉。当我看到东北三省的白色江山，生命中的源初记忆就会不住涌现：慷慨的格调，浪漫的情怀——一切又回归简单和纯粹，精神完全随着风雪自由飘扬。但当所有的记忆都回转过来，它们又都消失在一片白茫茫之中——那永恒的落寞和寂静。大雨是水滴迸溅伴着电闪雷鸣，而大雪却是铺天盖地而落幕无声。

可是，雪，我是爱你的飘逸灿烂，还是你的孤寞深沉呢？

的1、2月几乎都在故乡过着“养老”生活。没看书，没写字，填了一些不成样子的词，想了一些关于家庭的事。但终觉无为最是清净，最好远离成人世界的旋涡和纠缠——但终究要活成什么模样向养育自己的老人交代呢？想起这件重要的事情，养足肥膘的我开始期盼新学期的新生活，希望有点作为，做成些实在的事情——然而后面的状况似乎偏离了这一初衷。

三月·花开

在上海度过的第一个春天。各种花卉悄无声息地相继开放——初中时喜欢的樱花和高中时喜欢的玉兰花都能在校园里见到。这个月周末尚有许多闲暇，闸北宋教仁墓、松江的欧风小镇、同济的樱花大道、复旦四教旁的玉兰，都在心中留下了若干美妙的图景。看到校园里新生的气象，偶感“旧物犹在，彼岸花开。”无意中翻开《这个世界会好吗？》（梁漱溟晚年访谈录），看到梁漱溟引用的佛家中言——“相似相续，非断非常。”这种生命中的连续感我格外珍视，仿佛这正是我存在的证据一般。站在时空相距遥远的两点，发现它们之间藕断丝连的联系仿佛是久别的人互传尺素。过去的事实被时间之沙掩埋封存后，它便作为一种“关系”继续活跃在当下。这不仅仅是花的图像、色味，更在花的隐喻——譬如曾经恣意挥洒的灿烂，还有这纷纷落下、翩然而去的淡然。初春带给人新生般沐浴，也预示着意志的力量开始蓬勃生长，催促个体去实施它的旨意。在这充满希望的赞歌声中，我也雄心勃勃地准备计划一番了。

四月·原理清明时节，到南京会了老友，一路上的绵长细雨，我们一起走访了秦淮河和中山陵。不过我似乎并没有把古韵名胜放在心上，在往返途中纠缠我的是那个有关于计划的问题。当把“我到底要干嘛？”这个问题摆上纸面，我实在忍不住想到了也许无关紧要的事情——“那么我这么干是为了什么？”“什么是这一过程的根本原则？”我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寻找最根本的最稳固的依据，那是什么呢？

“嗯，如果我们选择爱和自由作为根本原则呢？”

这两个词有迷一样的感召力。

当时我在本子上满怀自信（现在看来有些幼稚）地写下:

“自由代表我的存在，而爱代表我与非我（外部世界）关系的存在。自由就是一个人独立判断并独立选择、独立行动的能力。爱是一个人良善而真挚的情感的酝酿或流露。”

但我确实是处在一种空欢喜之中。这个定义中，我希望把自由说成一种“能力”，以避开自由落入放纵的歧途；而试图让“爱”处于某种安静甚至被动的状态——现在看来，这种定义实是源于我那天生的被动性格。

五月·外面的世界

五月份“大新闻”比较多，诸如魏则西事件、雷洋案、恶性医闹都在这个月刷屏朋友圈、知乎、微博。这浪潮冲击着之前我对自由的断言。我的立场在“自由”、“理性”、“权利”、“责任”、“公共”、“私人”、“启蒙”、“维稳”这些词之间剧烈摇摆，我实在无法明晰自己的立场。我理解中的自由无疑堵上了许多人畅抒己见的嘴。倘若如此，既违背了政治正确，我也不能接受。可是那些危险甚至肮脏的言论，我同样无可忍受它竟以“自由”标榜自身。到底该如何认识自由一词？更现实的问题在于，我的立场究竟如何才是合适的呢？

这个月底我到浙大见到了久久未见的老朋友，我们在紫荆港宁静的湖边、寥廓的楼宇中游荡，时而进行浮夸危险的空谈，发出无可奈何的喟叹。摆在眼前怪诞世界，她刚撩起神秘的面纱，可对她的真面目，我既想一睹为快，又想退避躲开。

六月·矛盾的美赞

一年开始步入最为蓬勃活泼的时段，整个校园的色彩也渐于饱满的浓郁。撇开那些杞人忧天、草木皆兵、焦虑躁进，我宁愿沉醉在这墙内世界的丰富与曼妙中！书本中人类文明的精华集萃，老师在三尺讲台上对读书人风骨的坚守和传承，不经意间偶遇的优雅和善意，大学所给予我的审美体验每每让我激情难却——

“感谢复旦，让我体验到青年时代精神生活最大的兼容性。我叫它自由。”

然而这样的赞叹仍然无法掩盖那些焦躁不安和无病呻吟。美，有让人安然恬淡慰藉心灵者，也有巧和离奇让人百感交集者，也有缺憾错落让人无可奈何者。意欲的运动，总会影响人对美的纯粹认知，为什么人总是不能摆脱意欲对他的百般刁难、命令、要求而陷入不得之痛苦和既得之无聊呢？不表。

“甜蜜的欢乐一触就化掉，像大雨激起的一个个水泡。”

“应当让幻想插翅漫游，欢乐绝不在家停留。”

——济慈

那半月的我，浮躁落寞还略显神经质，济慈的诗很美，伴着我安稳地度过了期末季。当然还有一位哲人——叔本华。

年中·叔本华

我最早接触叔本华是在高三，悲观主义的标签让我此前一直对叔本华留有印象。真正读他的著作，还是在年年初——他娴熟优雅地驾驭着文字，用以表达深刻的哲理，一改我对哲学论述嚼蜡晦涩的印象，再加上韦启昌先生流畅悦目的翻译，读起来实在是极大的享受。可惜当时忙于高考，一搁置便是一年有余。的夏天，我再次翻开叔本华的哲学随笔，感受也不再只是文字上的赏心悦目，更多的是思想上的启迪。

虽然叔本华的文章并没有彻底解决我之前的疑惑困顿，却让我充分认识这些麻烦的本身。意欲（或意志）和智力（或智性）这两个概念及其关系，让我对一些事情有一个新的、更透彻的认识。至少叔本华向我们揭示了这样一个事实：意欲的力量总是处于支配地位。意欲的诉求被压抑则痛苦，被满足则无聊。生活不可避免地在痛苦和无聊这两种状态之间摆动。

不得不说这是生活的一大困境——那么出路在哪里？

走在夕阳里的政肃路，我又开始空想一些空洞的词汇：

“比如说斗争。庞加莱说生活即斗争。”

“还比如说审美。叔本华不是说纯粹的智性认知吗？”

“从纯粹审美中我们应该能得到永恒的慰藉。虽然我们不能彻底战胜意欲，或者说代价过大，但是躲在审美活动中暂时避开它是办得到的。”

斗争，审美，慰藉。

九月·奋进

怀着积极尝试“斗争”方案的心，我迎来了大二新学年。通识课上老师推荐阅读《浮士德》，翻开实在觉得自己的素养堪忧，除了大体情节，根本读不懂各处细节。但是最后一章的“凡是不断努力的人，我们能将他搭救”还是断章取义地记了来。纵观浮士德的一生，确实是不断“努力”，历尽曲折和不幸，犹有不息的意志。我不恰当地把这理解为我想找的那种“斗争”状态。

九月又像三月一样雄心勃勃，洋溢着憧憬和振奋——后面我对挫败的态度依旧反映出了这种憧憬的脆弱和不可靠，当然我仅仅是说于我这种性情，这种憧憬是不可靠的。

十月·自卑风波

在十月末的阴雨连绵中，一篇以“自卑”为关键词的推送在复旦火了起来，可能行将期中，大家各有各的苦没处说，全浇在“自卑”这两个字上了。由此引发的一场关于“该不该自卑”或者说“该不该这样表达自卑”的议论。面对这场小风波，我的立场依然摇摆不定，虽然我当时写了一篇相关的随想，但主要针对讨论中某些言论表现出的不良做派。可是对于“自卑”本身，我真的没那么轻松给出论断。自卑这种情绪，本身源自对“努力奋斗”这种生活状态的反叛，若我说“别自卑了，努力工作吧”，其实是句废话。关键在于，我们为何产生这种“自卑”式反叛？这个问题回答不好，才是最大的不安。这种情绪也许只是我的意欲要求的太过分所导致的庸人自扰；或者说我的欲求实在是喧宾夺主，以致于让我偏离了对“做好一件事本身”的智性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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